“我在说什么，你心里很清楚，不是吗？”顾商遂目光清淡的看着他，“你还要纠缠筱棉到什么时候？
你对她做的那些事，难道还不够吗？”
楚律挑了挑眉，语气淡漠：“我做了什么？
顾商遂，你凭什么质问我？”
“你做了什么？”顾商遂冷笑了一声，“你利用她的愧疚，一次次的伤害她，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！
如果，不是你步步紧逼，她会陪在陆泽州身边五年吗？
你明明知道她心里有多痛苦，却还要用那些往事来折磨她！
楚律，你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‘还债’。
你只是因为，她不喜欢你，你不甘心！”
楚律的脸色微微一变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他冷笑一声，目光转向叶筱棉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：“叶筱棉，你也是这么想的？
你觉得，我对你做的一切，都是因为，我对你，求而不得？”
叶筱棉的身体微微颤抖，嘴唇动了动，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她的目光躲闪着，不敢直视楚律的眼睛。
往事就像一根根尖锐的刺，深深扎在她的心里。
每一次触碰，都让她痛不欲生。
“楚律，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几乎被夜风淹没，“我知道，你恨我，恨我妈妈……
可是，我真的已经尽力了……
我不知道，我还能怎么做，才能弥补……”
“弥补？”楚律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，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，“叶筱棉，你拿什么弥补？
你以为，你做的那些事，就能让我妈放下心里的痛吗？
她这辈子，都不会原谅你们！”
顾商遂猛地上前一步，挡在叶筱棉面前，目光如刀般刺向楚律：“楚律，你是真的认为，筱棉有错吗？
你疯狂的报复筱棉，都是因为你的私心作祟！
你爱她，却又不敢承认。
于是，你用对她的报复，遮掩你对她的爱。
可是，你这样做，对筱棉多么残忍？”
楚律的目光微微一滞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。
他盯着顾商遂，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诮：“顾商遂，你以为，你是谁？
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说话？
你不过是个外人，根本不懂我们之间的事。”
“我不懂？”顾商遂冷笑了一声，“楚律，你以为，只有你一个人痛苦吗？
筱棉的痛苦，我看得比你清楚！
她每天都在自责，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弥补你和你的母亲。
可是你呢？
你除了用那些往事来折磨她，还做了什么？
你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‘还债’，你只是自私地想要占有她，想要她爱你！”
楚律的脸色终于变了。
他猛地上前，一把抓住顾商遂的衣领，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：“顾商遂，你闭嘴！
你别胡说八道！
根本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顾商遂目光冰冷的迎上了楚律的视线：“我知道的，比你想象的要多。
楚律，你心里清楚，你对筱棉的感情根本不是爱，而是占有欲。
你只是不甘心。
不甘心，你爱她，却注定没办法和她在一起。
你很痛苦。
而你发泄痛苦的方式，是折磨筱棉，让她和你一起痛苦！”
“你凭什么这么说？”楚律的手气的剧烈的颤抖，眼中的怒火几乎喷涌而出，“你凭什么认为，我爱她？”
“因为，你爱她，才会这样不甘心！”顾商遂目光冰冷的直视他，“楚律，爱不是占有，不是折磨，而是希望对方幸福！
可是你呢？
你只会用那些往事来伤害她，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！
楚律，你不配爱她！”
楚律的手猛地松开，身体微微后退了一步。
他的脸色苍白如纸，目光中闪过茫然。
那些被压抑在心底的情感，像是被顾商遂的话撕开了一道口子，汹涌而出。
他的目光转向叶筱棉，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：“你真的觉得……我只是在折磨你吗？”
叶筱棉的眼泪，终于忍不住滑落。
她哽咽着用例的摇头，心里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：“楚律……
我知道，失去父亲，你很痛苦。
你恨我、恨我妈……
可是，我真的已经尽力了……
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，才能让你放下那些痛苦……
可是，请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……
我真的……
真的很痛苦……”
楚律的身体微微颤抖，眼中的冷漠终于被痛苦取代。
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：“筱棉……我……我不是想折磨你……
我只是……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……
每次看到你，我就会想起我爸爸……
想起他，为了救你妈妈而死……
我妈妈每天都在哭，每天都在恨……
我……
我不知道该怎么放下……”
顾商遂的目光清冷的看着他：“楚律，放过筱棉吧。
由始至终，筱棉都没有错。
你不该因为你的求而不得，转而折磨筱棉。
如果，爱一个人，都是你这样表现的，那么爱这个字，就未免太自私、太丑陋了。”
楚律的身体微微摇晃，仿佛随时都会倒下。
他的目光空洞，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：“放过筱棉？
怎么放过？
自从懂事起，我就喜欢她。
我爸还在世时，经常打趣我，说让我争气，长大后娶筱棉……”
他那么爱叶筱棉，他和叶筱棉之间却横亘了他母亲对叶筱棉母女的恨。
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叶筱棉做他的妻子了。
没有人知道，他有多痛！
叶筱棉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。
她上前一步，看着楚律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：“楚律……对不起……
我知道，你和你妈妈都很痛苦……
可是，我真的已经尽力了……
我真的不想再过现在这样的生活。
我求求你，放过我，好吗？”
看着叶筱棉哀求的泪眼，楚律的手微微颤抖，眼中的冷漠终于被泪水取代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他又何尝不知道，叶筱棉没有错？
他只是………
他只是无法接受，他注定无法娶她做他的妻子……
顾商遂的目光微微柔和了几分：“楚律，放下吧。
放过筱棉，也放过你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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