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岩陷入一阵沉思。
是啊。
这一点，其实他之前就想过。
天/皇培能养出后天九皇，那其余几位创世皇呢？
他们的界不能造皇吗？
按照逻辑，可以的。
创世皇，掌控大道，独揽一界，都是可以造皇的。
“这么说，这创世界内，实则还可以有许多皇？”
楚岩眼神微眯，旋即他脑海中迅速计算道：“十条大道，除去天/皇，创世皇位还有九人，九人每人一界，一界十皇，那就是九十位神皇？创世界，还能诞生九十位皇？”
“理论是这样。”
楚岩内心震惊。
九天玄塔这时缓缓道：“当然，创世界未必能够承受住这么多位皇。力量不够分，皇者越多，众生就越少，每一位神皇，都会抢夺太多的生机。”
楚岩点头：“确实，创世界的力量……终究太单薄了一些。不说创世界，义父等人成皇后，天界的力量又少了一些，下界许多势力都出现后继无人的现象，这还是我近乎不消耗天界道源的缘故，否则情况只会更加严重。”
之前与柳倾城、青衣去下界走上一遭，除了游玩外，楚岩也观察了一些下界的情况。
繁育困难。
这似乎成为天界各大势力的头等问题。
青黄不接。
这并非什么疾病，就是单纯天地间的生命力不够，没办法孕育出新的生命来。
“难怪天/皇等人想要超脱，创世界继续下去，力量迟早会枯竭。”楚岩想道。
但很快，他突然道：“前辈，力量可能得到补充？”
“当然能。”
九天玄塔点头：“一界的力量虽说有限，是一个定数，可正常而言，强者陨落，力量反馈天地，这本身就是一个循环。现在创世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，就是强者不死，不断消耗力量，而又不回馈，那迟早会枯竭。”
“想要补充，最简单的办法，要么形成一个轮回、体系，天/皇当年设置下修行体系、规则，本身也是为了维持这个平衡。除此外，就是掠夺。”
“修行界掠夺资源，本身便是常见之事。”
楚岩点头。
昔年在星海中，各方势力就会为了一些灵矿、天地之力浓郁的药林杀戮。
只是现在上升到了道源的程度上而已。
“你难道就不好奇，十重天那些人昔年为何进入创世界？”
“为何？”
“掠夺资源。”九天玄塔平静道：“他们本身便是来自各界，入创世界的原因，本身便是为了夺取道统、掠夺资源。只是他们没想到，创世界自成一界，会限制外来者，加上天/皇等人的崛起，这才让他们在这一界受到打压。”
楚岩恍然。
“前辈，这世界究竟有多大？”
“很大，大到没有边际。”
九天玄塔讲道。
“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。”楚岩这一刻突然有些好奇。
“会有那一天的。”
说这话时，九天玄塔有一些意味深长。
恐怕到现在为止，楚岩自己还不明白他究竟背负了什么吧。
创世界。
大到让诸天神皇都感到无力。
可九天玄塔如今记忆一点点觉醒，却是比其余人更明白，这世界很大，对楚岩而言，却是太小。
在九天玄塔心中，有一句话没说。
傻孩子……
创世界，其实就是为了保护你而诞生的啊。
快些成长吧。
而这时，楚岩一样在思考一个问题。
“天地卦门……”
“之前想着主动钓鱼，但如今看来，太明显，现在我是神皇的实力，天下皆知，哪怕天地门将知道有机缘，我一旦参与，也未必呼现身……”
“既然不能钓鱼，或许……我可以从内部开启卦门呢？”
这时，楚岩思绪一转，突然有了一些想法。
“对啊，我忘记了，我一直想在外找到卦门所在。却忘记了，之前生门核心好像说过，十六卦门内部是相互连接的。那我有没有可能从生门之内进入另一座卦门？”
楚岩不太清楚。
但他觉得，大概率是可以的。
想到这，他对九天玄塔问道：“前辈，卦门之内的世界算是哪里？”
“十六卦门吗？其实算是各大小界。”
楚岩点头。
“可以试一下，若是能从内部开启，或许会容易很多。”
有了想法，终于在一阵平息之后，楚岩决定再一次离开天界。
前往卦门内的世界。
楚岩都忘记了，这是他这几年第几次出征。
但这不重要。
起码这一次，他没太多的压力。
之前几次，都是要与神皇交战，相比起来这一次只是去找门户，明显弱了一些，没什么可担心的吗。
再说，自己不是还可以隐藏身份吗。
上苍巨兽在一旁狐疑的看着楚岩。
你确定？
“什么眼神？”
“傻子，你之前说上十重天，就是去救人，结果差一点把十重天给掀翻了的。”
“还有神迹那一次，你也说要隐藏身份进去，结果把阳神老头打死了几百次……”
“傻子，我觉得吧，你还是别隐藏身份了，你每一次隐藏什么，准没好事。”
楚岩一脸黑线。
什么叫每一次我隐藏身份准没好事？
但仔细一想……好像还真是。
他每一次隐藏，就没成功过。
“这一次，我非要隐藏，胖熊，你看着吧，肯定不会有人发现我的。”楚岩笃定道，开玩笑，自己都成神皇了，去找天地门将要两座门户，还不是轻而易举？
上苍叹息一声，总觉得这一次又没好事。
——
有了计划，楚岩没急着离开。
三日以后。
楚岩再一次离开天界。
只是这一次不是去外域，也不是去九重天。
而是去卦门之内的世界。
君首等人知道消息，并未相劝。
现在的楚岩，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，实力强大，他们这些护道者，已经有一些后继不足，只能默默祝福，送君千里。
“这一次回来，卦门就应该完全了吧？”秦破军道。
楚瓮在一旁眼神凝重：“这小子步子迈的太快，未必是好事，吾等被拉下了啊。现在九重天上的那些家伙，有意养猪，这小子九天玄塔已经完整，若是卦门在完全，大道就真的成了……那东西，未必能压制住了。”
“准备吧，等他回来，可能就真的要决战了，一旦万物之根诞生，界皇他们不会在等下去。”
“希望这小子能熬过这一劫吧。”
魂尊等人纷纷叹息。
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。
界皇等人不杀楚岩，就是在故意养猪。
和楚岩钓鱼的行为一样，故意让楚岩强大起来，将万物之根引出。
等到那时，直接进行一场收割。
“这小子性子太倔了。”楚瓮叹息声：“按照计划，他不该现在完善的，还应该在等一等，拖一拖。”
“你还不了解他？他恨不得一个人把所有一切都扛起来，希望天界一个人都不死就取得胜利，可这怎么可能呢？”魂尊失笑，看向这苍穹，叹息声：“诸位，吾等也该准备了，他大道圆满之日，为他护最后一行。”
诸人无言。
——
生门之内。
楚岩站立在一片混沌空间上。
选择生门，主要还是因为熟悉。
这是楚岩拿到的第一座卦门。
可这一次进入，楚岩便发现，生门内的生机比之前弱了许多。
“看来皇者增加，连生门都受到了影响。”
在生门之内，楚岩没有逗留，将神念扩散，感应四周的力量。
很快，他感受到一丝天地波动。
“果然可行！”
楚岩眼眸一闪惊喜。
“十六卦门之内果然是相互连接的。”
随即，他一路凭着感应在虚无之中飞行。
一直漂泊不知多久，四周的力量终于发生改变。
由原本的生命之力转换成厚重的天地之力。
“天地门主果然是在一起！”
这一刻，楚岩内心笃定。
若非如此，天地之力应该会被分离开才对。
一路前行，楚岩的速度极快。
可当他飞行一段距离后，他一下停住了身。
被眼前的一幕所惊住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进入天地门户的区域内，楚岩甚至揉了揉眼睛，误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。
天地门户，与生门区别极大。
生门中本没有昼夜，没有天地，就好像是开天辟地之前的创世界一样，是一片混沌。
可天地门户内却是截然不同。
这里……更像是一座真实的世界。
楚岩一眼看去，竟是看见一座恢弘无比的城池。
“内含世界？”
楚岩有一吃惊。
如今他掌控许多卦门，其中的世界他都见过，但像天地门户这种的还是第一次。
九天玄塔讲道：“天地本身便是组成世界的关键因素，如今两座卦门又在一起，形成小世界并不奇怪。”
楚岩微微点头，他看向下方的城池，倒是有一些惊喜。
“之前还担心如何寻找，现在这里有世界，有人，倒是方便许多。”楚岩想道，但随即他又有一些头疼：“这世界，有一点大啊。”
“卦门之内的世界，还不能用道源探测……”
放在外面，如果只是这一方世界，楚岩一念扫去，立刻便能找到天帝门主的存在。
可卦门当中却是不行。
上一次在生门世界里，他与道玄等人就是因此互相追逐了好几天。
“不急，先打入敌人内部，慢慢探索。”
很快，楚岩有了一些想法，缓缓朝着下方飘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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