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花被放开。
她的手脚都遭受过非人一般的折磨。
禁军放开的时候根本就站不稳，倒在地上，地上立即就出现一滩血水。
当她抬头看向主座位上的李二和韦贵妃的时候，整个人突然就愣住，然后疯狂向前爬过去，以至于韦贵妃向她使眼色都没看到。
呜呜呜......
陛下，娘娘，饶命啊......
春花呜呜呜嚎啕大哭。
她想要爬到李二的座位之下。
但是，台阶都还没有上到，就被禁军挡住。
大殿之上被她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，血腥味有点浓郁。
但是，却没有人对此生出一丝怜悯的心，也不曾有丝毫的在意。
春花，朕问你，刚才交代的事情可是属实？
李二沉声道。
他只想知道结果。
对禁军惩罚春花不曾关注丝毫。
而且，李二还主张这样的惩罚力度。
只有惩罚制度严格，他的威严才能得到保证。
禁军是在皇宫唯一的军队，要拥有绝对的威慑力。
我...我......
陛下，不是真的，不是真的。
奴婢是被屈打成招，是被屈打成招啊！
春花像是一愣。
整个人顿时也清醒了过来。
她记起了自己刚才被严刑拷问供认的事情。
因为禁军的手段太过残忍，她经受不住，招认了出来。
如今再次见到韦贵妃，而且还是和皇帝坐在一起那么亲密。
当即心里就想着，是不是可以否认自己刚才的供认被冤枉的呢？
毕竟韦贵妃是自己多年的的主子，自己这么多年来为她付出那么多。
也许......看在自己不出重新改过口供的情况下，救自己一命。
想到这里，春花立即就改变了原来的口供，说是被屈打成招的。
李恪，你若是没事，要么就出宫，要么就回贤灵宫。
李二眉头微皱看一眼春花。
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，而是看向一旁的李恪。
很明显，他是直接想要将李恪打发离开，接下来的处罚不让李恪参与。
春花是吧？
可曾想过欺君之罪最大的处罚是诛灭九族？
李恪没有理会李二。
而是向春花走去，挡在春花和韦贵妃的中间。
刚才韦贵妃向春花使眼色，被李恪看在眼里，知道有问题。
估计是春花觉得韦贵妃能够救自己，所以临阵改变口供，想要反咬一口。
我...我......我没有欺君，我说的都是实话！
春花顿时就慌了。
诛灭九族的大罪普通百姓哪经得住吓？
像小雅仅仅是来了两族的亲人，就被说得承受不住。
要是诛灭九族，自己到了黄泉路上，都会亲友们唾弃的。
还有一点。
春花已经在皇宫之外已经订了亲。
等到今年年底在皇宫的工作完，就能够出去成婚了。
有了订亲的关系，他夫家这里也会因为这个罪而被灭族的。
故而李恪的这话对春花来说，真的吓得不轻，怕九族都遭罪。
呵呵，没有欺君？！
李君羡，你们禁军这么没用的吗？
竟然对一个宫女屈打成招，还有没有王法的？
李恪看向李君羡，冷笑道。
话落，在场的禁军们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。
他们一直都是王法的执行者，也从来没有说过对谁屈打成招。
禁军是皇帝陛下的最接近的一支军队，骄傲的他们不屑也不会那样去做。
很明显，春花的话经过李恪的口中，使得禁军们看向春花的眼神变得更加不善。
同样的，李二的神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。
他刚才想要李恪离开，就是想杀掉春花的。
禁军乃是皇宫当中的军队，是不会屈打成招的。
春花的话污蔑了禁军，也污蔑了李二，死已经是必然。
让蜀国公见笑了！
陛下，臣想将春花带下去再拷问一次！
李君羡沉声道。
他对李恪的嘲讽没有意见。
但是对春花前后不一致的说话很有意见。
禁军是什么样的人？
竟然还敢说禁军屈打成招？
禁军直接负责人是当今的皇帝。
他们需要对谁屈打成招吗？
有那个必要吗?
这一次，李君羡准备用更严酷的酷刑对付春花。
陛下，娘娘，饶命啊，饶命啊......
春花吓得半死。
眼神皆是满满的恐惧。
刚才的那么短时间出发她就承受不起。
接下来若是有第二次，她绝对经受更加残酷的酷刑。
朕问你，第一次的供词，是真是假？
李二沉声道。
言语间，带着浓浓的杀气。
帝王的怒气让春花吓得魂都要飞走。
她感到自己若是这个时候欺骗皇帝陛下，灭掉九族都有可能。
但是自己的主子......
真的，是真的......
春花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压力。
她仿佛是用尽最大的力量将话说出来，然后软瘫在地上。
承认，死的应该只是自己。
不承认被查出，死的就有可能是九族。
众人不再看向春花，纷纷转头看向李二旁边的韦贵妃。
陛下，臣妾有罪！
是臣妾鬼迷心窍下毒给淑妃姐姐。
但臣妾只是想吓吓淑妃姐姐，并没有真正想毒杀她，而且淑妃姐姐也没死。
请陛下看在臣妾多年感情的份上，看您在慎儿的份上，饶了臣妾一条贱命。
韦贵妃起身，就在李二的跟前跪了下去。
她口中的慎儿，就是和李二生的儿子李慎，还没到两岁。
现场没有人说话，李恪和杜妙颜都保持沉默，就看着李二。
你去向李恪道歉，求他原谅你。
等淑妃醒来，还要亲自登门磕头认错。
李二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。
他一开始就觉得很有可能是韦贵妃做的。
故而一开始的时候，就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却没想最后还是在李恪的面前揭穿，要给李恪一个交代。
韦贵妃微微一愣，随即起身向李二行个礼，然后走下台阶，走向李恪。
到了李恪跟前半米左右的位置停下，恭恭敬敬向李恪行礼，道：
对不起，请蜀国公原谅。
礼毕，然后站直身子看向李恪，脸上带着诚意，但两眼却满是肆虐。
韦贵妃明白李二不会严肃处置自己，他让自己道歉，给李恪一个台阶下。
有皇帝撑腰，韦贵妃都有点要飘起来的感觉，看着李恪的眼神是那么的嚣张。
不过她也明白，主要是因为杨淑妃没死，要不然李二不会这么轻易的处置自己。
那么，李恪除了接受自己的道歉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，还能怎么样呢？
就是一旁的杜妙颜也是这样觉得，觉得李恪只能接受韦贵妃的道歉。
毕竟皇帝陛下的意思已经摆在那里，就是不想过分追究下去。
你是不是觉得道歉就了事？
你是不是觉得毒杀我母妃是件小事？
你是不是觉得有人给你撑腰我就放过你？
我告诉你吧，你错了。
李恪平静的声音响起。
一声声反问响起，听到韦贵妃脸色大变想要后退。
但是，她才刚刚退后，一条坚韧的手就伸出掐住她的脖子。
不要！
主座位上的李二猛然起身大喝。
但是，话都没说完，韦贵妃的脖子一歪，人软倒在地。
父子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。
现场死一般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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