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，楚岩是真的呆滞了，也被这书生给惊住了！
他想过书生会说出无数种可能，哪怕说出一些让人贻笑大方的话都很正常，毕竟那是大帝境啊，迄今为止整个下界也没有一个，所有人都不了解的存在，所以就算说错了也没什么！
然而，楚岩唯独没有想到的就是，书生会说出这个答案……
虚假的境界……
楚岩看向书生的眼神越发凝重，甚至是有一些不敢置信。
包括他手中的剑在这一刻都又紧了紧，原因只有一个，他实在是无法相信一个能说出大帝是虚假境界的书生，结果真的只是一个凡人？
此人还在伪装？
楚岩死死盯着书生，开口道：“阁下说大帝是虚假的境界？能否具体一点的讲一讲？”
书生轻笑，并未拒绝。
先不说此人是不是在伪装，亦或是真的是一个不懂修行的平凡人，但关于修行和论道上面，此人十分的喜欢言说，开始夸夸其谈起来。
书生道：“我之所以说大帝是虚假的境界，是因为我看了一些归墟的道法和修行秘籍，其中讲述最多的一件事，就是大帝全部是围绕着一种叫做世界之力的东西在修行……但是，这种世界之力又无法修炼出来，那这本身在修行界就是一个悖论啊。”
楚岩眯眼：“怎么说？”
书生道：“阁下想啊，修行修行……重点便在与一个修字，我们从凡尘境界开始，都是可以靠努力修行来变强的！但是，这个大帝不行！大帝需要的是世界之力，当然，需要外界力量本身是一件没有错的事，就像我们平时修炼需要灵气，需要大道一样……问题是，这种世界之力我查阅了一下，本身是无法人为修炼和创造出来的，那就意味着大帝境……永远只能依赖于外界？这算是什么真正的境界？”
楚岩闻言眯眼，手中的剑才松了一些。
他刚才都想好了，如果书生说出的话离谱，自己就一剑斩下去直接杀了此人！
但现在，这书生分析的有理有据！
楚岩看向书生：“那阁下看来，大帝应该怎么修炼？”
书生思考一下道：“真正的大帝，起码要可以自己修炼出世界之力……”
说到这，他停顿一下，眼睛忽然明亮的看向楚岩道：“你应该知道楚皇吧？”
楚岩一怔，古怪的点点头：“那是自然。”
书生道：“我其实认为，楚皇那种修炼方式便很好，自己创造一个宇宙，宇宙本身也是世界，如果修炼好的话，或许就可以自己诞生世界之力，这样的话，我认为才是大帝真正的出路！就像炼天之主一样，为何这些年修炼之路无数，可所有人都一直想追求宇宙之法？我认为就是因为这个办法是正确的。”
楚岩听着书生在对面夸自己，他心里反而有一点尴尬。
但也是这一番话，让他对书生多了几分信任！
此人……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凡人？
然而，他实在想不通，一个凡人怎么会又如此精通修行？
楚岩犹豫下，继续看向书生道：“阁下对修炼如此了解，难道就没想过办法治愈一下自己吗？”
此言一出，书生眼神黯然一下。
这时，小林在旁边冷哼：“这种屁话还用你说，我们老师当然找过！但是……都没有用，我们本身就是巨头，我们中还有人专门修炼治愈系，但就是无法帮助老师修炼。”
楚岩一怔，微微皱眉。
是啊！
这书生如果是因为出身贫寒，或者是周围的环境比较低级也就算了，确实会存在一些疾病让人无法修炼！
但是，这书生自己就教出来一群巨头了啊。
巨头都看不好这病？
这还不算！
这几个少年天赋如此厉害，自己就算只是巨头，可一定会被大势力选中，到时候甚至会有圣人前来收徒！
这也意味着，书生从来不缺少接触大人物的机会啊。
如果这个病好看的话，随便一个人不就给治好了。
楚岩微微皱眉，对这书生的情况也有一些好奇起来！
当然，他并未现在出手，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解除怀疑！
万一这书生是装的呢？
自己现在出手，岂不是等于暴露了？
也不对，这书生如果是装的，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就暴露了！
别人看不出自己的身份和境界，可如果这书生是界外的强敌，那一定是知道自己是谁的！
所以不管如何，楚岩现在都不会打草惊蛇！
楚岩盯着书生看了一会，忽然开口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我们先不谈你的疾病！你也知道，我这摊位是寻求一人为我解惑的！你慕名而来，可愿意为我解惑一番？”
书生轻轻一笑：“自然，我前来此地，便是听说这件事后想要和阁下交流一番。”
书生说的很明确，就是想交流一下。
至于一枚本源石……
对一些普通人来讲或许珍贵。
但这书生既然能培养出无数的巨头子弟来，肯定是不会缺少资源的！
这些巨头随便出去接一些悬赏任务都不止这点钱。
楚岩道：“那我们便交流一下？”
书生点头，眼神中充满期待！
这个人，似乎真的很喜欢论道。
他好奇问：“敢问阁下想要解惑的是什么问题？”
这件事，如今半座城的人都知道，所以楚岩也没有隐瞒什么。
他直接道：“我想解惑的无非二字！纪元！”
“纪元？”书生一怔：“不是论道？”
楚岩点头：“对，就是纪元！”
书生有一些失望：“这个……阁下有什么疑惑吗？”
楚岩问：“我想要知道，什么是纪元！纪元又是以怎样状态所形成和存在的。”
书生这一次没有立刻给出答案，反而陷入深深的思考。
楚岩也没有急着催促。
说实话，他现在还有一点期待起这书生的答案了。
因为这书生之前一些话对修行有着十分独特的见解，这意味着书生是一个聪明的人！
或许，真会对纪元有一些不一样的看法呢？
周围的人也全部好奇起来！
人越围越多。
他们虽然刚才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去诓骗楚岩本源石，可那是因为心中的贪婪和欲望。
但是，贪婪的人，不会只贪图钱财，对知识也一样会有一些渴望！
所以他们也想要知道什么才是纪元。
纪元……
非空间。
非时间！
就像时代一样，无形无色。
楚岩这样一直等着。
时间一分分的流逝。
忽然，书生缓缓睁眼，似是有了答案轻轻一笑：“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。”
楚岩好奇问：“什么？”
书生道：“我不确定对不对。”
楚岩笑道：“无妨，既是论道，那自然是有讨论的。”
书生点头：“那我便说一说我对纪元的见解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认为，所谓纪元……其实更像是一种开始！”
“开始？”楚岩一怔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书生道：“就像是一个朝代，亦或是一个时代，纪元的重新开始，那一定是经历了某一次巨大事件或是变故，然后重新开始计算的存在！”
楚岩闻言一怔，脸色微变！
纪元……是一种开始？
说实话，他之前从未想过这种说法。
但现在书生提及……似乎有一些道理啊！
楚岩深吸口气，声音都变的急促起来道：“那阁下认为，如何才可以开创一个新的纪元？”
书生想了一下道：“应该要……重新开始吧？我不是去很确定，但我在一些书籍中看的记载，每一个纪元都是从废墟中重新建立起来的，往往都是因为上一个纪元遭到了毁灭，然后这个世界经历无数时间的废墟，最终重新建立起了文明，这才算是一个新的纪元开端！”
楚岩眼神越发浓郁。
忽然，他好像抓住了什么！
纪元……
毁灭……
开始！
是啊，这好像就是一个新纪元诞生的标准。
但很快，楚岩又抓了抓脑袋，总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，但又好像没有完全抓到！
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。
楚岩有一点急，但又知道现在应该冷静。
“呼！”
突然，他长吐口气，抬头看向书生道：“所以阁下认为，一个新的纪元诞生，应该是从毁灭开始？”
书生点点头：“算是吧，当然了，这是我个人的看法，至于到底对不对，其实我也不确定。”
楚岩缓缓闭眼，再次陷入思考。
近了！
此时，楚岩心中就一个想法……
他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，他甚至有一种错觉，就是自己已经摸索到了真相的位置，只是他和真相之间还隔着一团迷雾！
现在，自己只需要想办法将这一层迷雾吹散，就可以将一切都联合在一起了。
可就在楚岩急切的想要找到真相时……
轰隆！
天地间突然爆发一声巨响！
这声音之大，立刻惊动全城。
楚岩也是微微皱眉。
嗖！嗖！嗖！
下一秒，四面八方开始不断有破空声传来，城中的人立刻抬头看去，然后一下全部呆滞在原地！
“我的天……这是，楚皇宫的人？”
“为首的那位是……人主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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