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晚，他并没有回到自己房间睡。
当然，也并不是因为老太太找他谈了话，才临时改变主意，而是一早就让家里的阿姨将一楼的客房收拾出来了。
只是，在时卿宋睡进去之前，连阿姨都以为，大少爷让她把房间收拾出来，是准备留给哪个要在这里过夜的亲戚。
......
老太太没有再回客厅。
她一个人回了屋。
就坐在落地窗前，安静地看着窗外凌寒盛开的梅花。
脑子里总还是大孙子之前斩钉截铁的那句话。
他说，旁人要说，便让他们说，只是这闲言碎语，但凡有一句落到她耳朵里，他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嚼舌根的人。
那般笃定又轻描淡写的语气，让人觉得陌生，也莫名让人觉得自豪。
阿宋确实己经成长起来。
可以靠自己，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。
轻轻叹了口气。
孩子们都长大了，不以自己的意志做事，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。
罢了，儿孙自有儿孙福。
自己操心那么多，也没用啊。
至于阿沅和阿酩。
正如阿宋之前说的那样，追求美好的事物，是人类本能，有人喜欢尽欢，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，无关乎兄弟的身份。
可同样的。
他不会相让，除非他们有本事，让欢欢自己选择他们。
......
本该守岁的新年夜，同样失意的两兄弟在村口的小超市，一人拎了一打啤酒回来。
“干杯。”
“为了沈尽欢!”
“干杯!”
“新年快乐!”
“新年快乐。”
“干杯!”
......
没一会一人身侧就多了几个空掉的易拉罐。
时卿酩难过的吸了吸鼻子。
这天，真特么冷!
“哥，有纸吗？”
“干嘛？”
“擤鼻涕。”
时卿沅:......
本来很伤感的，突然那氛围就散了个干净。
时卿酩抬抬手，朝着垃圾桶的方向，将纸团用力且帅气地一抛。
很好!
没进!
他刚扬起的笑容就这么水灵灵地僵在了脸上。
最后只能起身，摇摇晃晃地走过去，将纸团捡起来，扔进垃圾桶里。
他回来，坐到时卿沅身边。
有些沮丧地开口。
“二哥，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?”
“嗯。”
时卿酩:......
“你觉得，我真的比不上大哥吗？”
“嗯。”
时卿酩:......
眼看着自家没啥出息的弟弟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起来。
时卿沅懒洋洋地挑了下眉，偏过头去，不跟他对视。
这样，自己眼里的嫌弃就能藏的更好一点。
毕竟，过年了。
难听的话，等过完年再说。
衣袖被人拽了拽，他不得不回头跟时卿酩对视。
“哥，我就问你最后一个问题，你老实说，我保证不生气。”
“你问。”
时卿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还顺带着稍稍铺垫了一下:“就是我朋友他们说什么的都有，所以我就想问问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就是......你凭良心说，我跟大哥哪个长得帅?”
西目相对的一瞬间，双方都微微屏了下呼吸
时卿沅:......我感觉我凭良心说你肯定会生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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