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离婚。
这不是陈沐第一次表达这种意愿。
纪璇垂眸看她，半晌，出声问，“你确定想好了？”
陈沐说，“确定。”
纪璇道，“这次的事情过去后，我亲自去找宋铭复谈。”
陈沐闻言，朝纪璇看去，眸子里蕴起水汽，哽咽说，“纪璇，谢谢你。”
纪璇吁一口气，“我知道你想离婚，但我没想到你……”
没想到她为了离婚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。
医院住院部一楼有一个简单的24小时便利店。
纪璇带着陈沐进去买了几瓶水，又拿了几个面包，结账出门后，纪璇拿出一瓶水和一个面包递给她，“晚饭没吃吧？”
瞧见纪璇递过来的东西，陈沐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。
纪璇见状，伸手虚虚抱了下她说，“不是什么大事，你之前那么多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，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没能把你困住，这点小事算什么。”
陈沐，“我只是想好好过日子。”
纪璇用手拍她后背，帮她顺气，“我知道。”
陈沐把脸埋进纪璇怀里，抽噎哭出声。
人都是这样，在遇到恶意的时候，或许能够忍得住，但是当善意来袭，眼泪就会不值钱似的往下掉。
纪璇陪陈沐在楼下呆了好一会儿。
看着她吃了一袋面包，又看着她喝了半瓶水，待她情绪稍微稳定些，才又带着她再次上楼。
两人从电梯下来，刚走两步，就接收到了于倩恶狠狠的目光。
相比于刚刚，这会儿的于倩像是被拔了锋利爪牙的老虎，气势还在，但明显底气不足。
迎上她的目光，纪璇神情淡淡，“阿姨要喝水吗？我还买了面包。”
于倩冷哼，“小家子气。”
纪璇闻言轻挑眼尾，半点不在意。
差不多一个小时后，手术门打开，一个小护士率先出来找家属签字。
“谁是家属，麻烦给我签个字。”
于倩闻声匆匆起身，走到小护士跟前边接过笔签字，边开口问，“护士，我儿子怎么样？”
小护士说，“手术很成功，人没事。”
于倩为人母，有些话不好意思问，但又不得不问，“人肯定没事，我问的是他……”
看着于倩不自然的脸色，小护士反应过来她是想问什么，接话说，“这个得看当事人的具体康复情况，我不好跟您保证什么。”
近几年来医院纠纷太多。
任哪个医护人员都不敢站出来做百分之百的保证。
听到小护士的话，于倩的脸顿时就白了，转头看向陈沐，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。
陈沐自然也听到了小护士的话，整个人为之一怔，久久没缓过劲过来。
宋铭复以后有可能不会康复吗？
她只是吓唬他捅了一刀。
她明明记得那一刀并不狠，而且明明没有流多少血。
怎，怎么会……
陈沐木讷，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来，于倩已经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扬手在她脸上落下一巴掌。
“贱人，铭复好好的一个男人全都被你毁了。”
谁都没防住于倩会突然动手，等纪璇反应过来把陈沐护在身后，她脸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泛了红。
纪璇，“阿姨，你冷静点。”
于倩愠怒，“你让我怎么冷静？我一共就两个儿子，霆克已经被你们逼入绝境，我原本想指着铭复给大房开枝散叶给我养老送终，可现在人又被她搞成这个样子，你告诉我，你让我怎么冷静？”
于倩这会儿根本没有理智可言。
但纪璇这次却没对她不满，身为一个母亲，任谁面对这样的事都没办法冷静。
楼道里的气氛因此一度剑拔弩张。
就在纪璇和宋昭礼对视犯愁没有解决的办法时，手术室门再次打开，宋铭复被两个护士推了出来。
宋铭复面色苍白，人确实清醒的，他看了眼于倩，又看向陈沐，“你跟我回病房。”
于倩，“铭复。”
宋铭复声音虚弱说，“妈，我想跟她谈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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