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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四章 从五品法宝、杀身成仁

作者:布谷聊 返回目录

斗法坛上,白山泽也察觉到了余缺面上透露的杀机。


但是他不以为意,目中的嘲弄之色更重。


当余缺提剑向着他一指时,这人的身形晃都没有晃动,身上一股灵光冒起,让他的气势瞬间巍峨,宛若一座高山般。


余缺则是目光微变,他发觉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股重压。


如此动静,瞬间也吸引了斗法坛四周人等的注意力。


只见一座小山,被那白山泽拿在手中,正放出了黄色的灵光。


瞧见此物的刹那,场外的宫冬雪面色顿时变化,咬牙叫到:


“五品法宝……不,从五品的法宝。


好个小人,口口声声说是不会动用煞气,但是却还拿出了如此法宝。”


四周的黄山道宫弟子们,听见了宫冬雪的暗骂声,面色也都是变化,露出担忧之色。


其余的观战人等,则是口中议论纷纷。


他们都知道今日这场斗法,乃是莲都道宫的弟子以大欺小,以六品境界主动挑战七品境界的黄山真传。


这等情况,就已经是令人诟病了,结果现在刚一登场,对方又掏出了一件厉害法宝出来!


“啧,简直是没脸了啊。”现场立刻有叫声响起。


就连莲都道宫一方的弟子们,也是面面相觑,脸上露出了错愕之色。


场中的白山泽听见四周人等的议论,却是面色丝毫没有变化,他甚至都不打算给余缺当场认输的机会,而是轻笑间,手中法宝威力大现。


浓郁的黄色灵光,宛若瀑布般降临在百丈宽大的斗法坛上,将四面八方都封禁住。


余缺身为当事人,他的头顶上甚至直接显露出了一座庞大的灵山虚影,兀自的颤动,镇压着他所有的气机。


在白山泽看来,自己先下手为强,余缺此刻应当是已经全身气机凝固,连气都喘息不了了。


他在心间暗暗寻思:“究竟是该只仅仅废掉此獠的根基,还是直接打杀了事呢?


若是打杀,我今日可就将黄山道宫得罪大了,翌日恐有性命之忧……”


但是下一刻。


让他目光惊疑的一幕出现了。


余缺身处在重重的灵光重压当中,忽然举头看去,其目色更是冷冽,张口一吐,便是白森森、苍茫茫的剑气飞出。


“想镇压我?找死!”


呲呲,空气切割的声音响起来。


其剑气在从五品法宝的威压之下,依旧不减分毫,顶着那黄色灵光上涌,宛若一道撑天的白柱一般,将偌大的灵山虚影撬动,且似要一分为二。


白山泽面色变化,他连忙驱动法力,将更多的真气灌入法宝当中,想要压住余缺。


但余缺可不会继续站在原地,他在剑气撑起的刹那,身子就已然鬼魅的扑出,飞临至白山泽的身前。


且三尊六丁六甲神将,悄然显形,拱卫在他的左右,丝毫不畏惧白山泽的压迫。


三尊神将的出现,也再次让观战的人等讶然了一番。


因为神将身上有明显的煞气灵光,黄山弟子们瞧见了,心间都是不由的一松。


宫冬雪看见,同样微松一口气。


她还疑惑到:“船上时只是见他有两只护身道兵,是还藏了一只吗?”


电光火石间,白山泽被余缺扑到近处,一举镇压余缺的想法落空。


这人气恼间,便将手中的小山猛地抛出,当头朝着余缺砸来。


余缺则是一剑甩出,剑光犹如蛟龙般扑上去,和那法宝缠斗在了一块。


只是从五品的法宝气力之强悍,并非他轻易能够抗衡的,他的剑光好似无处下嘴一般,叮叮当当敲个不停,仅仅能够迟缓对方的脚步。


好在这时,三头护法神将直扑而去,它们嗖的就钻入了白脊剑当中。


得了三尊护法神将的加持,白脊剑气力惊人,顿时硬顶住了那从五品的小山法宝。


霎时间,一座灵山、一座剑蛟,相互间在斗法坛上,以令人眼花缭乱、耳目震撼的方式争斗着,其气势之余威,就让下方的斗法坛微微战栗。


若非斗法坛乃是以密炼精铁浇铸而成,上面还覆盖了符文灵砖,绘制有阵法,恐怕它早就坍塌了。


而当众人被余缺和白山泽的法器法宝吸引注意时,那白山泽忽地传音到了余缺的耳边。冷笑道:


“不愧是黄山真传,尚未凝煞,就能有三尊凝煞级的道兵。


只是余道友,你的道兵现在全都去对付我那千山笔架了,可是还能护持得了你吗?”


话音一落,一道道黄色的灵光就从白山泽的手中飞出,扑向余缺。


这些灵光纤细,但是一落在法坛上,就化作为了一根根尖锐的石柱,密密麻麻,几个眨眼间就将百丈大的法坛都铺满了,连白山泽的背后也不例外。


白山泽本人所站立之处,则是一根三十丈高的石柱拔地而起,将他托举在了半空中。


此人站在高处,俯视着被自家法术包围的余缺,面露怡然之色。


但是等到一阵烟尘散去,余缺的身形出现在了密密麻麻的尖锐石柱之上,却是安然无恙。


只见他的身下好似趴窝着一尊巨龟,那些石柱戳在巨龟身上,丝毫不能破其护体灵光。


这是余缺动用了当年获得的一张符宝,赤龟安身护命符。


见余缺依旧是完好无损,白山泽面上的笑意微僵,他紧盯着余缺,冷哼着便再度施法,要将余缺身上的这只乌龟壳敲开。


只是余缺又怎么可能一直都任由此人攻击自己。


当白山泽紧盯着龟符时,就在他的身后,一道人影已经鬼魅的出现在三十丈高的石柱之下,并且伸手轻轻一推,那坚固的石柱就好似虫蛀了一般,当场崩塌。


并且以石柱为中心,一阵赤色的火焰汹涌飞出,将方圆十几丈包裹住,并且不断的向着四周蔓延。


原本还被尖锐石柱覆盖的斗法坛,又往一片火海变去。


余缺就站在火海当中,仰头看着那白山泽,叫到:


“白护法,你若是不下来,可就算是犯规了。”


仙家只有突破到了六品境界,凝煞之后,方才有踏空的能力。在此之前,体内无有煞气,是无法和大地形成元磁之力,不可能依靠自身腾空的。


白山泽若是继续飞在上空,便是动用了煞气,属于犯规出局。


这叫声传入了对方的耳中,白山泽眉头皱起,他咬着牙,强按住了腾空的冲动,转而仅仅是踩在那崩塌的石柱之上,缓缓向着火海降下去。


等到快要落在火海当中时,这人掐诀朝着法坛一指,又要唤起一根石柱,将自己托住。


但是他的法术刚刚落地,其脚下火焰涌起,盘旋间,将其法术吞没,等到石柱再次涌起时,已然变成了熔融状态,赤红无比。


这等石柱,白山泽可不敢站立,唯恐其中还有诈。


于是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,迅速的在斗法坛上蹦跳,闪烁腾挪,往坛上还没有被火鸦烧塌掉的尖锐石柱踩去。


一边躲闪,白山泽还一边挥手打出了多种法术,使得现场时而狂风大作、时而冷雨落下、并有一张张符纸飞出,化作为了金刀、铁箭、罗网等物,种类繁多。


反观余缺这边。


当他抗住了白山泽的雷霆出手后,他便从容的行走在斗法坛火海当中,只是燃烧着自家的真气,维持火海。


当白山泽的种种法术飞来时,他只是需要吐口气,便能将对方的法术瓦解掉。


这一幕落在了斗法坛外的众人眼前,唬得众人是一愣一愣的。


观战众人虽然早就意料到了,身为真传的余缺,不可能看上去那般简单,但是众人也没有想到,余缺和对方斗法,行为举止竟然是这般的云淡风轻。


反观那白山泽,这厮不仅是以大欺小,还抢先动用强悍法宝、施展多般法术,但即便这样,也没能奈何得了余缺,反倒显得像是个猴子般,在坛上跳来跳去。


观战人等中,忽然有人出声:


“咦,这两人怎么都只是以法术对敌,连一尊家神都没有唤出?”


左右立刻有人回答:


“姓白的乃是六品仙家,但凡他有点志气,所束缚的家神应当都是六品,一旦动用,不就相当于是驱使了煞气,犯规了嘛。”


“那黄山道宫的真传弟子,为何只驱使道兵,也没有驱使家神……”众人议论不已。


与此同时,斗法坛上。


白山泽是越斗越心惊,额头也不由的渗出了几滴冷汗。


他时不时的就抬起头,看向半空中的法宝千山笔架。


此宝虽是法宝,但属于是以古法炼制而成的,内里并没有鬼神驾驭,所以他才能在此战中掏出此宝,不算违背了规矩。


但是这样一来,法宝每时每刻,都是在消耗着他的真气。


可以说,白山泽一边和余缺斗法,一边还要驾驭着头顶上法宝,属于是一心两用,真气消耗极大。


不到半个时辰,他就已经是感觉祖庙空虚,真气快要消耗殆尽。


暗地里,白山泽不得不掏出了灵石,肉疼的用灵石来补充法力。


这让他在心间破口大骂:


“该死的,就算那三头道兵不需要此子消耗法力,但他与我争斗都么久,还维持着这么大一片火场,为何还没有法力枯竭!?”


殊不知,余缺此刻也是心间咋舌:“姓白的究竟还能熬多久?”


在发现对方和李鸣星完全不同,并不好对付后,余缺就打着先磨掉对方的真气,徐徐图之的想法。


而他之所以在这个底气,便是因为手里拥有青鹿师兄所赐下的碧绿灵液。


此外,他所修炼的太阴剑诀和当今的仙道法门不同,其体内的真气格外厚实,远胜寻常仙家。


再加上他的真气乃是三气合一而成的,品质也是上等,一份能抵得过寻常仙家的三份。


如此这般,余缺就不信自己会比对方先一步耗空法力。


场上的双方互相思量,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继续苦熬下去。


于是在双方都看来,本该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斗法,一下子就演变成了持久之战,且越是斗到最后,双方的出手就越发的保守。


仅有他们头顶上的法器法宝,依旧在大显神威,灵光阵阵,继续吸引了不少人等的注意。


这等情况落在了黄山弟子、莲都弟子的眼里,引起了截然不同的反应。


黄山弟子们纷纷仰慕的看着余缺,认为余缺能在这种处境下,丝毫不落下风,已然是不落黄山真传的威风。


莲都道宫弟子们则是面色阴沉。


在斗法之前,他们想的比白山泽还要好,以为白山泽能一举就打杀掉黄山的真传弟子,结果闹到现在这个地步,白山泽即便赢了,也是赢而无荣。


反观余缺,即便落败,恐怕也是虽败犹荣。


其中,宫冬雪打量着斗法坛,此女的眉头已经是彻底的舒展开来。


她暗暗估量着:“依照这俩人的动静,莫非是要斗个一天一夜,落得个平手的结局吗?”


琢磨着这点,宫冬雪发现平手倒也不是不行。


因为平手结局,其实就代表着白山泽技不如人,其依仗着高人一等的境界,都奈何不了余缺。


稍后真君岛上的仙家们,但凡不是眼瞎,最后定会裁决余缺胜利,将那煞珠判给余缺。


“如此一来,两人并未打出真火,余师弟既有宝物拿,又不会有太大的伤势隐患。”宫冬雪暗暗想着。


随着时间的流逝。


当越来越多的人,抱有和宫冬雪一样的想法时,那白山泽的法力,终于快要消耗见底了。


反观余缺,却依旧是气定神闲,不管是人还是道兵,都是气力充足的模样。


这让白山泽也认定,自己即便耗空了手中灵石,也顶多落得个平手结局。


“可恨!”这人心间不甘,愈发的恶向胆边生。


目光闪烁间,他脑中冒出了一个念头:


“若是平手,那还不如犯规了事。输了斗法,但却能重创此子、断其根基!


这样日后想要再夺宝回来,岂不简单?!”


此念一起,杀意再次浓郁的在白山泽心间弥漫。


滋滋滋!


于是赤红的火海中,白山泽忽然面上冷笑。


他站定身子,陡然一挥手,数团家神就从他的体内飞出,其口中呼喝:


“小辈,接下白某这一招,今日就算你赢了!”


这话声让观战的人等顿时一激灵,以为胜败就要落定。


但是他们瞪大了眼睛一瞧,发现白山泽居然是唤出了家神,周身煞气滚滚,已然是违背了自己应下的规则。


“不好。”主持斗法的仙家察觉到,心间暗叫,当即就要出手拦下白山泽,但却被白山泽的两尊家神拦下。


可就在这时,身陷白山泽和数尊家神围杀的余缺,却是眼皮一抬,面上露出了微笑:


“等的可就是你这一手。”


铮的。


只听一声剑鸣,陡然就从白山泽的背后的半空,笔直落下。


噗呲一响,白山泽身上的灵光就破碎,他脸上的狞笑、手上的法诀,通通都还没来得及变换,便凝固了。


此獠的额头上,从后向前,渗出一条血线,目中难以置信,肉身生机当场断绝。


轰隆隆!


与此同时,斗法坛的上空,一尊护法神也是当场自灭,用性命拦住了那座当头朝着余缺砸来的法宝灵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