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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0章 王牌对王牌,天枢卧龙对周郎

作者:落花时节不见君 返回目录

却说曹操“挟民”过了华容道,成功甩掉周瑜大军,得脱苦难。


比及天晚,已近南郡,魏军将士火把齐明。


忽逢一簇人马过来拦路。


曹操大惊,呼左右曰:


“今莫非天亡我乎!”


话落,只见一群哨马冲到,曹操视之,乃曹仁军马。


这才稍稍心安,两军合兵一处,共同入了南郡安歇。


回到城中,一点将校,中伤者极多。


曹操心中悲楚万分,闷闷不乐。


曹仁置酒为他解闷,众谋士俱在座。


忽然,曹操仰头大哭,痛不欲生。


众谋士急忙问道:


“魏公于虎穴中得脱大难,全无惧怯。”


“今到城中,人已得食,马得其料。”


“正是整顿军马复仇之时,何反痛哭耶?”


曹操乃谓众人说道:


“吾不哭别人,独哭郭奉孝耳。”


“奉孝在时,曾劝孤宁失一城,不可赌上全局。”


“孤彼时未曾听进去,致有此败。”


“倘当日相听,决不使孤有此大失也!”


说罢,乃捶胸痛哭。


“哀哉,奉孝!”


“痛哉,奉孝!”


“惜哉,奉孝!”


“……”


曹操这一独哭郭奉孝,只惹得众谋士尽皆默然自惭。


原来,赤壁大败,本是曹操的决策失误。


他必须要为此次的失误买单,通过暗哭郭奉孝,实则是为了暗贬众人无能。


言外之意,人郭嘉能想到,你们怎么就想不到,帮忙多劝一劝。


养你们这帮谋士是干什么用的?


如此一来,曹操便好将自己的锅给摘干净了。


这倒不是曹操怕粘锅,只是赤壁一役惨败,使得曹魏失去了争夺荆州的机会。


这会极大的损害曹操这个君主的威望。


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找补,不然威望一丢,以后还怎么领导手下之人?


次日。


曹操唤来曹仁,吩咐他道:


“今吾暂回许县,收拾军马。”


“将来必定报仇,汝可保全南郡。”


“吾授汝一计,密留在此,非急休开。”


“只管依计行事,管教齐军不敢正视南郡。”


曹仁问曰:“襄阳之地,由谁来守?”


曹操答曰:


“南郡全权托汝管领,襄阳吾已拨了夏侯惇前去守把。”


“此两地最为紧要,只要守住,孤于荆州便有立足之地。”


“将来齐贼吴寇来犯,汝须施计保全此地。”


“但有缓急,可飞报将来。”


如今的荆州已经没有曹操的立足之地了,他只能回许县去整顿人马。


至于南阳与南郡,曹操只控制了江陵与襄阳两城。


其余县邑,只是名义上归附于他。


但真正为他所控制的,只有这两座城邑。


不过好在,这两座城邑刚好是荆州最为重要的两座。


尽管曹操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其他地区的控制,但只要守住这两座城。


他就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。


眼下的曹操,只能期望曹仁为他守住这两座坚城。


曹仁亦深感责任重大,连连称是。


曹操分拨已定,遂上马引众奔回许县去了。


荆州原降文武官员,一部带回许县调用,一部仍留荆州。


……


话分两头,且说周瑜领军去追击曹操,在华容道口停下。


见追不上了,乃收军点将,各各叙功,申报孙权。


又将所得降卒,渡江发回东吴。


然后大犒三军,商议进兵南郡之策。


大军临江下寨,前后分作五营。


周瑜军中,与众文武商议征进之策,谓众人说道:


“今曹操已败,吾料其必回中原。”


“剩下荆州孤城其不能守,南郡唾手可得。”


“吾欲为吴侯取之,奈何恐不易得耳。”


众人都是聪明人,明白周瑜说的不易得,不是说南郡不好打。


而是担心齐国也想要南郡。


毕竟这是荆州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。


打荆州不打南郡,等于是白打。


若是单比水军,孙吴还能勉强与齐国抗衡。


毕竟薅了荆州那么多年的羊毛,水军底子比较雄厚。


可淮南水军的背后,是强大的齐国。


有着东方超级大国作为后盾,它可以源源不断为淮南人输血。


毫不夸张地说,即便周瑜超神发挥,全歼了淮南水军。


也不代表东吴就能独享荆州了。


因为在李翊的主导下,齐国的手工业、造船业已经相当发达。


只要刘备一声令下,各郡各州的造船司,就会马力全开。


如同下饺子一般,


源源不断地生产出,各式各样的艨艟、斗舰!


且不说刘备、李翊领导的强大齐国,单说现在东吴作为弱势的一方。


根本不敢跟其撕破脸皮,只能指着它喝点汤。


所以单从战略需求上讲,周瑜也不愿跟齐国撕破脸皮。


可如果通过和平谈判,齐国又怎会将南郡、南阳这两块肥肉分给东吴呢?


正踌躇难决之时,忽有人报齐国有使来到。


周瑜急命请入见,来者乃广陵东阳县人陈矫也。


时任陈登府上功曹,特为江夏来出使。


周瑜请入,双方各自施礼毕。


陈矫命人送上礼品,然后告谢道:


“吾奉李相爷之命,特来拜谢都督大德。”


“若非都督东吴相助,断难有此赤壁大捷。”


“今有薄礼相赠,还望都督勿要推辞。”


赤壁之战,周瑜的东吴水军确实出了不少力。


只是令周瑜意外的是,一向高傲的李翊,什么时候会派人专程前来谢他?


但出于同盟之谊,以及礼仪需要,周瑜还是施礼谢过:


“……有劳尊使,瑜亦有薄礼回赠。”


“烦请尊使,代我谢过你家相爷。”


好说。


两人客套一番之后,周瑜又试探问:


“未知你家相爷,现在何处?”


陈矫答曰:


“已收兵回夏口矣。”


周瑜惊问道:


“李相本人亦在夏口乎?”


周瑜之所以如此震惊,是因为他没有想到李翊居然收兵回江夏去了。


按理说赤壁大捷过后,最想要、最有实力吞并荆州的就是齐国才对。


如今李翊主动收兵回江夏,不是摆明了要把荆州让给他东吴吗?


周瑜不相信李翊会有这么好心,于是向陈矫再三确认。


陈矫面不改色,颔首答:


“赤壁大捷之后,李相便令各部将校,各自收兵。”


“如今我齐国下江南之师,已尽数回了江夏矣。”


周瑜将信将疑,思索一番后,笑曰:


“足下且先回,吾当亲自至夏口来谢李相。”


于是收了礼物,又回赠些礼物,发付陈矫回去。


吕蒙见此,乃问周瑜道:


“今齐军既收兵回了夏口,正是我等取荆州之时。”


“都督不速速动身,何故还要去夏口见李翊?”


周瑜眉头蹙起,沉声说道:


“李翊此人,其谋深不可测。”


“我知他以智谋见绝于天下,今赤壁既已胜了荆楚,其岂无鲸吞江南之志乎?”


“今反倒收兵回了夏口,全无西进之志,如何叫人不疑?”


这时,黄盖在一旁插嘴道:


“都督!为取荆州,我等与黄祖斗了数年。”


“今费了这许多军马,用了许多钱粮。”


“目下南郡反手可得,而李翊又主动收兵回了江夏。”


“今不去取,将来必定后悔!”


微微一顿,黄盖又接着补充说道:


“倘若那李翊当真心怀不仁,有什么阴谋诡计,要就现成!”


“那须放着我黄盖不死!”


话落,韩当、陈武等将亦纷纷掣剑,言说誓要夺得荆州。


不论程普、黄盖等老将,还是陈武、凌统等新生代将领,意见都出奇的一致。


那就是,必须夺取荆州!


他们来就是干这个的,赤壁一战,全程为齐国陪跑。


折损了许多人马,现在战争胜利了。


吴人觉得自己该拿点好处了。


面对战意盎然的众将,周瑜此时保持了一个政治家的冷静。


他出声安抚众人:


“……诸公稍安勿躁,此事且容商议。”


众人纷纷问:


“事已至此,还要如何商议?”


周瑜一抚下颔,沉吟道:


“李翊多谋多诈,不可不慎。”


“且容吾亲自去夏口与他说,以道谢为由,实则探他虚实。”


“看这李翊到底是否有意要取南郡。”


众人同意,于是点齐了些水军。


约三千人众,径投夏口去了。


江夏,夏口。


陈矫回见李翊,言周瑜将亲自来谢。


李翊乃问身旁诸葛亮道:


“孔明以为,周瑜来此其意若何?”


诸葛亮轻挥羽扇,笑答曰:


“周公瑾哪里肯为些许薄礼来道谢,专为南郡之事而来。”


李翊乃下令,让夏口的一众高级军官,全部过来开会。


众人知是李相爷要训话,全都及时赶来了。


原来,自李翊下令收兵回到夏口之后,军中诸将多有不满。


因为好不容易熬到战争胜利,大伙儿都盼着快些转化胜利果实。


结果李翊反手一道军令,就把众人给全部叫回了江夏。


眼看周瑜的东吴军都已经临江下寨了,众人皆是心急如焚,纷纷找到各自将军。


希望他们赶快出面,去劝谏李翊出兵。


不然荆州必被东吴抢先!


一时间,陈登、赵云、黄忠、乃至高顺等将,都先后谒见过李翊。


而李翊只一句“时候未到”为由,将众人打发了去。


得益于李翊随刘备多年,军功赫赫,威望极高。


所以这样一道全军反对的命令,能够硬生生给压服下去。


除了刘备、李翊之外,但凡换个人,都已经惹得众怒了。


饶是如此,军中亦是流言满天飞。


还有也不知是不是敌人渗透的缘故,竟有谣言说李翊在江夏拥兵自重。


是想要待价而沽,找刘备要好处。


这样的谣言莫说刘备不信,便是许多军中高层都不相信。


毕竟李翊的大本营在河北,他完全没必要在江南专权。


何况李翊虽看似手握权柄,但实则大部分命令决策,都是交给诸葛亮去下的。


摆明了是让诸葛亮去赚军功威望。


众人到了大堂,陈登率先发问:


“丞相!吾等血战赤壁,所求者为何?”


“正为荆州之地也!”


“今曹军新败,士气低迷,正当一鼓而下。”


“今退兵夏口之举,岂非是将荆州拱手让与东吴?”


陈登问出了众将皆想要问出的问题。


李翊目光逡巡一圈,环视诸将。


良久,乃缓声说道:


“……初时,我令诸公收兵回夏口。”


“知汝等颇有不满,然此间吾自有调度,愿诸公勿疑。”


说着,李翊站起身来,徐启舆图,指画而言:


“吾初时不言明,因此事干系重大。”


“兼之战事初定,各地人心不宁,宵小之徒甚多。”


“吾唯恐军情泄露,这才不与诸公说。”


众人对视一眼,齐齐拱手,说道:


“不知相爷有何调度?我等愿为相爷马首是瞻。”


李翊乃指着南郡区域,分析道:


“……诸君且观,襄阳、江陵二城,曹仁、满宠仍拥精兵在此守把。”


“此二地城高池深,粮械充足,非旦夕可拔。”


又命侍从取来江水两瓢,令之置于案上。


“此瓢为淮南水军,彼瓢为东吴水军。”


李翊指了指两只水瓢,接着开口。


“吾军虽胜赤壁,然水战之精,实不及吴人。”


“彼辈生于长江,长于舟楫,又常年与黄祖交战,水战相当精熟。”


“而吾军北士居多,近年皆在陆战,善乘马儿不善水上弄潮。”


“至于元龙麾下水军,虽悍将极多,个个健儿。”


“然过去十年,为齐王镇守淮南,鲜少作战。”


“若当真对比,恐未必及得东吴水军。”


得益于李翊的外交政策,这些年齐国的在江南的外交局势可以说是相当稳定。


使得在淮南镇守的陈登,几乎没有太多战事压力,可以安心发展内政。


以致每年上交上百万斛粮食到中央去。


但坏处就是,由于过于和平。


淮南水军缺乏实战训练。


虽然淮南将中不乏甘宁、蒋钦、周泰等水上好手。


可任凭将领训练的再是精熟,肯定比不上实战进步来得快。


反观东吴,亦不乏周瑜、吕蒙等优秀的水战统帅。


但人家常年与黄祖实战,早已个个龙精虎猛。


单说水上,确实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水军了。


不过这也是由于两国体制不同。


齐国是典型的稳扎稳打,发展内政的同时,减少国力消耗以对外战争。


常年在北地作战,军费开支其实也不低。


刘备只能是保证齐国水陆两军不偏科的情况下,尽量维持住淮南水军。


但继续拨给水军更高的军费,那就真的没必要了。


毕竟刘备短时间内也用不上,打江南的收益也远远比不上河北。


李翊此话一出,淮南诸将的脸色当然不好看。


毕竟这是在仗他人志气,灭自家威风。


但众将心里也明白,他们如果对上东吴水军,虽不至于打不赢。


但肯定是讨不到太多便宜的。


到时候落得个两败俱伤,折损的还是他们淮南派的势力啊……


众人一言不发,都在那里竖起耳朵听着。


李翊接着说道:


“吾虽在河北,然此下江南。”


“亦对比过南方水军的实力。”


“天下水军强者,不过荆州、东吴、淮南三支而已。”


”若吾等强攻荆州,必损兵折将。”


“吾不忍见此事也。”


话落,帐中寂然,鸦雀无声。


李翊望一眼众人,伸手竖了三根手指头。


“今我有三策以示诸君。”


“其一,让东吴攻坚城,耗其精锐。”


“其二,养我军锐气,待其两败俱伤。”


“其三,结好荆襄士族,不战而屈人之兵。”


说着,忽掷令箭于地,声若雷霆:


“夫用兵之道,当如养鹰——”


“饥则为用,饱则飏去!”


“今曹氏即困兽,东吴如饿鹰。”


“吾等且作壁上观,坐收渔利,岂不美哉?“


“诚所谓,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。”


“我等若于此时强攻,不过得残破之城。”


“而智取缓图,终收完整之利也。”


李翊这才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。


认为江陵、襄阳是天下坚城,城高池深。


他们完全没必要去死磕,让东吴与曹魏相斗,他们坐收渔利就可以了。


而且古代攻城战本来就不好打。


守城战也是最能够淡化单兵战斗力的战役。


因为个人能力再强,面对高耸入云的城墙,都会显得渺小。


李翊的这个想法,众人是认可的。


但思路众人却有些质疑,赵云进言道:


“丞相智谋虽好,只是江东周郎绝非易于之辈。”


“见我等收兵不战,又岂容我等坐观?”


“况且若使吴人先得南郡,复攻之亦属困难。”


“今曹军新败,正可一鼓而下,又何必退?”


在赵云看来,李翊提出的计策有两个难点。


第一,周瑜不是傻子,怎么会甘心给我们当枪使?


第二,如果放任周瑜打下南郡,到时候我们不还是得重新打一遍。


届时依然会损兵折将,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?


李翊微微一笑,不急作答。


徐盛站起身来,奋然曰:


“吾等血战赤壁,岂为他人作嫁乎?”


“今避而不战,他日攻南郡,死伤必倍于今!”


李翊一捋颔下胡须,以手指江水说道:


“诸君见渔者乎?不费钩饵,焉得大鱼?”


遂命取襄阳、江陵城防图,指而言:


“曹仁守具精良,若强攻,吾军士折损当不下万人。”


“吾自有策,可不战而屈人之兵。”


“管叫周瑜乖乖交出南郡。”


众人纷纷问,以周瑜强势霸道的性格,拿下南郡之后,岂肯拱手相让?


李翊抚掌大笑,又令侍者取来一副巨幅舆图,悬于杆上。


以笔勾勒,分析道:


“……诸君且看,吾退兵夏口非怯也,乃‘示形于东而击于西也’!”


说着,又一指淮南要冲之地。


“可对外宣称,我等此战,只为刘琦而来。”


“今曹贼已逐,荆州之事,当由荆州人自行解决。”


“来日我等便大张旗鼓,佯装是要北归徐州。”


“却使精兵三万,借道汝南,沿汝水疾下,不三日便可抵庐江。”


此时,诸葛亮率先反应过来,惊叹道:


“妙哉!庐江乃江东门户,若失之,则周瑜纵得南郡,亦成孤悬之师!”


庐江是连接荆州的要地,一旦被齐军所得。


周瑜打下来的南郡、南阳立马成了飞地。


周瑜当然可以割据在那里,继续去追逐他的志向——进取益州。


只是不知道坐镇江东的孙权,放不放心让周瑜在荆北常年领兵。


尤其两地还不好联系,因为途径之地的要道,已被齐军给切断了。


徐盛略有迟疑,问道:


“若周瑜不顾庐江,执意要强据南郡,如之奈何?”


李翊冷声笑道:


“昔年孙策以玉玺质袁术借兵,可知江东最忌后路被断。”


“今吾取庐江,如扼其咽喉。”


“孙权是宁要孤城,还是要三吴根基?”


“纵然周瑜要强据南郡,吾等只须在紧要之处,截断周瑜来使。”


“然后命人仿周瑜笔迹,改写傲慢之词。”


“到时孙权见着必怒,定召周瑜回江东。”


众人大喜,纷纷拜服李翊。


论心机计谋,还得是李丞相啊!


这等白嫖技术,我等简直是望尘莫及!


对李翊吹捧一番之后,人报周瑜与吕蒙已经引兵到来。


李翊大喜:


“周郎来,正解吾之愁闷!”


“计可发矣!”


不怕周瑜来,就怕他不来。


如果周瑜不来,吴人又怎会知道我对荆州“不感兴趣”呢?


于是,李翊命赵云领数骑去接。


赵云领命,率百余名白马义从出了城外。


周瑜遥望见一簇骑兵到来,见其军士雄壮,马体彪肥,乃谓左右人道:


“此北人马乎?”


人答说是。


周瑜默然良机,慨叹道:


“吾等在江东,惯弄舟楫,若比水战,善可与齐国一较高下。”


“若比马上功夫,只恐我等无有半成胜算。”


周瑜心中甚是不安,但还是率众行至于营门外。


李翊、诸葛亮出帐来接,迎他入内。


各叙礼毕,设宴相待。


诸葛亮举酒致谢周瑜来赤壁鏖兵之事,周瑜还礼。


酒至数巡,周瑜乃试探问道:


“今孔明先生屯兵至夏口,莫非有意要取南郡乎?”


此言一出,在场诸人都在那里冷笑。


心想我们都退到夏口来了,还怎么去取南郡?


诸葛亮挥扇笑曰:


“吾若要取南郡,都督无有半点机会。”


“今已收兵回了夏口,自是打算回徐州去也。”


哦?


周瑜眉梢一扬,对此话将信将疑。


“齐王备五万大军,来下江南。”


“粮草军费,所耗甚巨。”


“今赤壁大捷,曹贼败退,荆州人丧胆。”


“此正是取荆州之大好良机,公不趁此时进兵,反退回徐州。”


“此何意也?瑜实不能解。”


诸葛亮淡淡地说道:


“当初,荆州公子刘琦,因奸贼蔡瑁鸩害其父。”


“故而向我主求救。”


“我主感念同宗之谊,故派亮下江南助,助刘琦公子一臂之力。”


“诚如都督所言,今蔡瑁、张允俱已身死。”


“而觊觎荆州的曹贼,已在赤壁一战,元气大伤。”


“我等此下江南之行,已无遗憾。”


“自当回徐州去。”


什么……?


周瑜蹙起眉头,大脑飞速旋转。


这天底下,当真有纯出于道义而出兵的诸侯吗?


当年刘备在平原时,确实是出于道义救过孔融。


被时人称为,“玄德公仁义著于四海,能救人之急。”


难道这么多年过去,刘备还有这份侠义心肠?


周瑜百思不得其解,又接着问:


“公若去,如荆州人何也?”


诸葛亮正色道:


“荆州之事,荆州人决之。”


周瑜忙道:


“若吾进兵南郡,公欲加兵于我东吴乎?”


诸葛亮一摇羽扇:


“荆州之事,错综复杂,非一日可定。”


“而南郡尚有曹仁、满宠屯驻的重兵,此地易守难攻。”


“都督还是莫要去蹚这趟浑水的好。”


一听这话,周瑜心想,难不成齐人当真不想继续西进?


说来,齐人下江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


齐地本就幅员辽阔,横跨天南地北。


那么多人远离他乡,也确实该有思归之心了。


念及此,周瑜乃道:


“……多谢孔明先生好意,只是瑜受吴侯厚恩,岂能不思报效?”


“任凭南郡如何坚固,瑜都将将之取下。”


“只是若待克时,盼先生莫要来与我相争为好。”


诸葛亮扑哧一笑,道:


“……都督宽心,亮绝不与吴人争南郡。”


“此话当得真否?”


周瑜凝起眉头,沉声问。


“哪有不当真之理,君子一言驷马难追。”


“……亮可以向都督保证,只有都督能够拿下南郡。”


“我齐国军士,绝不会向南郡发一箭一矢!”


诸葛亮已经算是齐国高层人物了,在政治场合,说话还是要守信用的。


周瑜见诸葛亮如此信誓旦旦,这才宽心不少。


“……善,有孔明先生此话,瑜便放心了。”


“只是恕瑜公务在身,瑜不便相送。”


“还请孔明先生一路多多保重。”


说完,又对一旁的李翊施礼道:


“……还请李相保重身体。”


李翊亦还礼,与诸葛亮一同将周瑜送出帐。


既出帐,吕蒙忙上来问:


“……都督,事情进展的如何?”


“齐人可愿将南郡让与吾等?”


一众吴将都涌了上来,纷纷关心齐国对南郡的态度。


周瑜深吸了一口气,目视着长江,陷入了沉思。


……